「黑幫暴徒」(Tsotsi)

本片獲得今年奧斯卡外語片等大獎而聲名大噪,拍攝地點選在南非,當地黑人的經濟地位低落,伴隨而來的是治安敗壞,幫派橫行。電影原名Tsotsi是主角的名字,一個19歲的無業少年,以殺人搶劫為生。台灣翻譯成「黑幫暴徒」,容易產生誤導,讓觀眾以為是描述黑社會火拼的電影,其實劇情主線在於Tsotsi孤苦無依的成長歷程,雖然搶劫殺人仍讓人看得心驚膽跳,但非主題。
經濟狀況低落的地區,治安就不可能會好。終日無所事事又無一技之長的遊民,不論大人小孩,為了生存下去只有犯罪一途。Tsotsi和幾名同夥組成搶劫集團,為了搶錢不惜殺人,也常在殺人後自我質疑殺人的對錯。對這群「惡少」而言,天性並不是絕對的壞,而是生長背景與生存壓力造就他們不得不然的結果。
Tsotsi在情緒不穩誤傷同伴後,搶劫一輛富有人家的名車,卻在駛離後發現車上還有一名嬰兒。他決定將這名嬰兒據為己有,這名嬰兒也勾起他兒時的成長回憶。往後幾天裡發生的一切故事都圍繞在嬰兒問題打轉,Tsotsi幾乎泯滅的良知再次逐漸點燃。
Tsotsi不相信地鐵坐輪倚的遊民真的不能行走,一步一步跟隨他到杳無人煙的橋下,逼迫他站起來。對人的不信任,表露無遺,卻也因為確認了人世間還有很多和他一樣孤苦受難的人們,而多了一份憐憫之心。這一幕,說明Tsotsi雖然作案時冷酷殘暴,但家庭破碎帶給他的影響,才是他走向不歸路卻無法逃避的主因。
那條被踢斷後腿的狗,從家門口爬出來的慘狀,深深烙印在Tsotsi的心裡。如果自己不夠堅強,下場很可能和那條狗一樣,因此Tsotsi告訴自己,寧可別人吃虧,絕不讓自己吃虧!
對嬰兒的憐憫,喚醒了Tsotsi的兒時記憶。這一段演得讓人驚心膽跳,一個不懂得照顧嬰兒的少年,不知如何餵奶,不知如何換尿布,不瞭解嬰兒的所有需求,只靠自己的想像與試誤法來照顧。當然最後還是得依賴自己的「本業」,以脅迫方式強迫一個剛生下小孩的年輕少婦哺育母乳。他以他自己的方法,意圖將嬰兒養大,只是這樣的方式畢竟無法持續久長,很快會遇到更多的問題。還好,時間出乎意料地短,他和嬰兒相處的時間只有幾天。
從結局來看,這只是一齣描述亡命之徒最後末日的故事。但Tsotsi獨特的身世,以及對所經歷各種事件的細膩描寫,讓觀眾體會主角心態的轉變,瞭解終於自動將嬰兒歸還原主的心路歷程。你也許不一定被Tsotsi的所作所為而感動,畢竟他作奸犯科不足為取;但對人性的瞭解與昇華,將在無形中增進對人類的大愛,是額外的收穫。
出處: 祖魯影箴-「黑幫暴徒」(Tsotsi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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