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6-11-21

「玩美女人」(Volver)

談到這部在台北金馬影展頗受好評的西班牙電影,在獲得坎城影展兩項大獎的殊榮後,台灣Pedro Almodovar的影迷們就期待這部好片何時在院線上映,嘉惠更多觀眾。電影原名的意義是「To Return」,意指所有事件背後的歸因,在三姑六婆的口語相傳下,現實的真相將一步一步被挖掘、被釐清,直到找到問題的根源。

這部劇情豐富的電影,地點在西班牙馬德里,故事在Raimunda(Penelope Cruz飾演)、Raimunda的母親Irene(Carmen Maura飾演)、和Raimunda的女兒Paula(Yohana Cobo飾演)三代之間展開,妹妹Sole(Lola Duenas飾演)開設的理髮院是街坊鄰居三姑六婆聚會聊八卦的場所,許多關於Raimunda父母與女兒的傳言在此傳開,Raimunda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,為獨力擔負女兒養育之責選擇隱瞞。但現實世界發生了兩件大事,讓她不得不從新考量。一是非女兒親生父親的丈夫意圖染指女兒Paula,導致Paula失手殺死父親,Raimunda選擇埋屍滅跡,卻隨時有東窗事發的危險;二是Raimunda年邁的阿姨去世,她已逝多年的母親Irene竟然重現人世,以鬼魂的角色與Sole、Raimunda展開互動,從而導引出事情背後的真相。

對於靈魂以真實的人形面貌現身,像普通人般與親友鄰居相處,Almodovar似乎將靈魂的存在視為已知的常態,並不多做說明。靈魂的存在讓人類的前世今生變得有所依據,也讓人類本身的存在變得有意義。在這個結合殺人、死亡、亂倫等俗世意念的氛圍中,靈魂真實的存在填補了前因後果的連接,Raimunda這個出身不良卻努力撐起生活維持地位的角色,也有了基本目標與動機。

以下一代的角度挖掘上一代的秘密,有時這種秘密最好永遠隱藏,因為真相往往殘酷,令人難以接受。Almodovar以平鋪直敘的平凡方式描述現況,又在現況裡故意偶現若干讓人起疑的線索。從開始到中段,觀眾越發對幕後真相感到興趣;後段在Irene現身後劇情急轉直下,已逝上一代的恩怨呼之欲出。抱著愧咎之心的上一代、努力想遺忘過往的這一代、和一無所知的下一代,交錯出一幕幕看似普通卻暗藏玄機的場景。

如同Almodovar前一部名作「壞教慾」(La Mala educacion)裡一貫的風格,他總習慣在敘事裡不經意地嵌入獨特意念,並讓此意念在劇終前做驚人的發佈。這部能讓觀眾離座後仍回味無窮的得獎名片,可謂實至名歸。

出處: 祖魯影箴-「玩美女人」(Volver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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